中国北宋时期著名画家张择端的风俗画《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就是当年汴京近郊社会各阶层的生活景象。
半生烟火半世阑。
虹桥影落繁华尽,
梦回汴京认归帆。”
《清明上河图》全卷
《清明上河图》的专家学者通过对“清明”的考证得出三种观点:一,“清明节之意”;二,“清明坊之意”;三,即“清明盛世之意”。
持“清明节”观点的专家学者,有已故文物鉴定专家郑振铎先生,和书画鉴定专家徐邦达先生等。郑振铎先生甚至指出就是清明节这一天。
持“清明坊”观点的专家学者,是已故河南开封中学的孔宪易先生,1981年,孔宪易先生在《美术杂志》上发表了《清明上河图——质疑》的文章。孔宪易先生在文章中通过对木炭,石磙子、扇子、西瓜、服饰等考证研究,认为是画的秋景。清明之意是指“清明坊”。
持“清明盛世”观点的专家学者,有著名鉴定专家史树青先生,史树青先生指出:“清明非指清明节这一天,而是作为称颂太平盛世的寓意,。”
太丞问病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里是"赵太丞家"的医铺,医铺三进院,房檐下是"六品"以上官员才有的建筑标志,店主最有可能是发挥余热的退休御医,铺内陈设相当考究,柜台上放着十五档算盘、抄书架。左招牌:"太医出丸医肠胃药";右招牌:"治酒所伤真方集香丸",治肠胃病倒也平常,酒伤大药丸成招牌或是因开封多酒鬼。店铺里两个妇人正抱着孩子看病,想来儿科也在药铺经营范围。
响板货郎
《清明上河图》局部
手握响板的老者,身背竹箧,一路沿街叫卖招揽生意。老人一身僧人装扮,也有人说其为僧人。
方井汲水
《清明上河图》局部
拉着绳子,挑着扁担,来到这口方井的都是来汲水的附近居民。汴京水源丰富但水质不佳,为此在城内建设众多食用水井,这口可供数人同时汲水的方井便是其中之一。
书生问仕
《清明上河图》局部
在"解"字铺外,听客满门,都是前来算命的儒生,他们每人只要花上个100文钱就能预知前程。清明后的三月底便是三年一次的考进士之日,满门的听客都是求解科考仕途的。
列售纸马
《清明上河图》局部
方井旁边是一家张伞卖纸马的铺子,或为清明时节临时小摊,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马。
酒车当道
《清明上河图》局部
老车夫赶着驴车慢慢悠悠向右行,车上满载着两只装酒的木桶,这是民间专门用来运送酒桶的驴车,车上的酒桶当时称"梢桶"。
万钱沉香
《清明上河图》局部
此店叫"刘家上色沉檀拣香",居闹市之中,宋代流行配香,卖香要得到官府特许。除了像电视剧里那样佩香包,也可在香料块上打孔直接佩戴。这家香铺经营沉香、檀香、乳香......据文献记载,宋代士人推崇沉香,被当做众香之首,市场价一片万钱。
香饮小摊
《清明上河图》局部
一把遮阳大伞,上面吊着"香饮子"的招牌,摊贩正忙着向顾客推荐自家酿的饮子品种。"饮子"是当时风靡北宋的"饮料",也是中医汤药的一类,可防病健身,也可清热防暑,需要者可由自己选用,品种由摊贩推荐。
殊途陌路
《清明上河图》局部
骑马的白衣文士,仆人前簇后拥很得势,寒酸文人携书童迎面而来,白衣文士正欲侧首招呼他,他为免尴尬赶紧以扇遮面避之。此时新旧党争刚刚落幕,,旧党被贬,此景将北宋文人间的复杂关系表现的淋漓尽致。
街头说书
《清明上河图》局部
孙羊肉店前面,站着一位大胡子艺人在说书,一群街头百姓听得入神把他团团围住,宋朝说书体裁颇多,讲史、讲经、讲公案、讲志怪,是当时娱乐方式一种。
杨家应诊
《清明上河图》局部
"杨大夫以及杨家应诊"的竖匾在街边高挂半空,对于铺名也有人称为"杨家应症",铺前一位成年男子拉着一小孩进去应诊。
士子苦读
《清明上河图》局部
"久住王员外家" 是一栋硬山人字披建筑,长期经营包房类的馆舍,屋檐下有一圈雨搭,透过楼上的窗户,可以看到一位富家学子租着每天100多文1间的楼屋,正在屋里苦读,室内摆放着书桌、屏风、交椅和溺器等。或许这是一位进京赶考的士人。
《清明上河图》局部
孙羊肉档
《清明上河图》局部
"孙羊店"招牌是一家羊肉铺,屋檐上挂着"斤六十足"的价牌,这应该是一头整羊的价格。屠夫在肉案上挥刀砍肉,店内一个小儿正替屠夫磨刀。店门前高挂着刚刚切好的一条条羊肉。当时羊肉价格至少一百多文一斤,店内少人问津或许也因价格昂贵。
红娘落轿
《清明上河图》局部
轿中女子挑帘观街,头上戴的花冠,是一种用绢帛做成花朵形状的头饰,为媒婆的标志性装束,而北宋的媒婆也分数等。清明上河图中全卷810多人,能看到的女人却寥寥无几,多数像图中媒婆一样藏在轿中。宋朝推崇二程理学,是造成全图男多女少局面的原因,古代女子缠足的传统也是兴起于北宋。
欢门彩楼
《清明上河图》局部
正店大酒楼上立着两层楼高的迎宾欢门,高高的欢门上挂满璎珞、彩球。这种欢门在图中出现多次,规模有大有小,装饰有繁有简,正店酒楼上的欢门是最为华贵的。
红衣美人
《清明上河图》局部
正店酒楼门前,一个红衣轻佻地戴着男冠幞头(即乌沙帽子),将手搭在一男子的肩上,两人正围看另一个菜农的箩筐。据考证,北宋盛行以妓售酒,售酒妓或称陪酒女多如牛毛,但清明上河全图中对色情活动仅有此一处隐晦的描写。
香艳栀子灯
《清明上河图》局部
正店酒楼门上挂着四盏红色栀子灯,暗示顾客可以到店内"买欢",挂栀子灯表明这是一家有陪酒女甚至提供性服务的酒楼。宋朝朝廷绝不禁止市井色情活动,北宋初年开封城有一万多家烟月作坊,分布于大街小巷的茶楼酒肆,并有官妓、私妓之分,北宋末年更是出现了李师师这样的京城名妓。
当街修面
《清明上河图》局部
手持刮刀的老人当街为顾客刮脸清面,顾客侧脸坐着似在躲避刮刀,这应该是中国绘画作品中出现的最早的美容店,原来距今800余年的北宋也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更夫暮鼓
《清明上河图》局部
城楼上白衣更夫俯瞰城下的税所热闹。城楼中竖放着一口大鼓,鼓旁摆放着凉席、枕头,是更夫休息所用的行李。晨钟暮鼓制度始于唐朝,晨起鸣钟,日落鼓响,不仅决定着城门的开放时间,也是商户百姓活动的根据。
胡驼出城
《清明上河图》局部
洞开的城门口无人守卫,几匹出城的骆驼穿行而过,背上驼着从京城买来的书册杂物,一个胡人面孔、身着汉服的驭手牵着骆驼走在最前面,队尾随行者身背行李,腿上系着带子持仗而行,还不时打量周围似乎是第一次来到汴京。这支域外骆驼队的出现,说明北宋的世界贸易繁荣。
杀羊祭道
《清明上河图》局部
城门外一位伙计奉主人之命半跪在地,当街杀了一头黄羊作祭品,这在当时是最昂贵的祭品,身后的主人手持祷文,祈祷道神保佑骑马的文士客人一路平安,这位颇有身份的文士曾下榻在这家大户人家,现在要远行的他头顶席帽,眼中流露惜别神情,两个仆人一个挑着行李、一个牵着牲口侯在一旁,送别情景吸引路人驻足,城门口也因此更加拥堵。
卷中钤印:嘉庆鉴赏
《清明上河图》局部
《清明上河图》入清后,曾为陆费墀、毕沅收藏,嘉庆二年,毕沅死。嘉庆四年(1799)毕家被抄,《清明上河图)第四次入官,被收在紫禁城的迎春阁内。此后,《清明上河图》一直在清宫珍藏。
新馕出炉
《清明上河图》局部
护城河桥头是一家饼铺,店主正在烙饼,饼子摊了一桌,外形很像现在维族人爱吃的馕(náng),铺前有路人似乎为馕香吸引驻足。作为维吾尔族主食的馕,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当时出现是很有可能的。
城外采香
《清明上河图》局部
售卖花苗的花农在向顾客展示花苗,花铺前的花篮里插满了红色的花枝,买主似乎在询问品种价格,身旁还站着一位似乎在拉客的小贩。清明正是采买花苗,装点门院的最好时节。
平民小吃
《清明上河图》局部
小拱桥旁的小吃铺,几个平民坐在棚下吃着点心。这里的价钱比店里要便宜一些,一张面饼外加一个酸菜馅包子也就几文钱,这是汴京底层百姓们最为享受的面食了。
微服出游
《清明上河图》局部
两顶轻纱轿,三个随行轿夫,一个随行挑夫欲放下担子,一骑马的文士下马候立在轿门口,其背影姿态忸怩,很可能是一个太监,伺候女主人出轿。宋代一个重大革新是将肩舆和歩辇上的乘椅、躺椅,改成全封闭的轿厢。轿厢不仅外表华丽,也提高了轿子的私密性和舒适性。
懒兵候主
《清明上河图》局部
递铺衙门口9名士卒或坐或躺军容不整,两只公文箱闲放两旁,这是一个负责传递朝廷文件的递铺,府中长官本应带队将公文及时送到下一站,可快到晌午长官仍未露面,衙门空敞却无人敢扰,可见北宋官府效率之低下。
马卧驿站
《清明上河图》局部
白马吃饱了躺在驿站中,一个马夫手持缰绳,斜倚一侧,在等待将要乘马的主人,应在清早出行的差官快到晌午仍迟迟不出。
卜卦决疑
《清明上河图》局部
老柳树旁一顶芦棚子,悬挂着"神课""看命""决疑"三条字幅,棚下的卦肆中端坐着的算命先生,一个白衣男子俯身询问,身后三个仆人似在窃窃私语,算命先生眼观八卦图,似乎已对男子命数了如指掌。,在古代远行、赶考之前都要测算凶吉。
求医问命
《清明上河图》局部
车铺的斜对面坐着卖膏药的老者,他盘腿而坐,膏药在身边铺了一圈,许是这位老者把自己的药膏夸为神药,周围站了一圈人,个个听地认真,连赶路的挑夫都分神往这边张望。
匠人造车
《清明上河图》局部
图中的两个手艺人在制造木车,制车零件摆了一地,一人调整车轮,另一个在用像刨子之类的工具打磨木料。刨子是非常重要的木工工具,一些史料认为它最晚出现在南宋末年。
双橹客船
《清明上河图》局部
图中这艘船,首尾有双橹,橹和桨都是船只的推进工具,不同处在于"划"桨而"摇"橹。相传是鲁班看见鱼儿在水中摇尾前进,遂削木为橹。图中船橹可供6到8人同时使力,橹的发明是中国对世界造船技术的重大贡献。
十千脚店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是虹桥附近的一家"脚店",名曰"十千脚店"。"脚店"是宋代供人临时歇脚的客店。为招揽顾客,一般会在门前搭彩,这家还设了高层雅座。
外卖小哥
《清明上河图》局部
酒店伙计一手托两只碗,一手拿筷,看上去是要送外卖。宋代饭店已开始提供"逐时施行索唤""咄嗟可办"的快餐、叫餐业务。汴京餐饮业发达,和如今一样,足不出户的人们也能享受"送餐服务"。
新酒旗风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面悬挂的旗子叫酒旗,酒旗一般由青、白两色的布制成。古代酒家打出酒旗不仅为了招揽生意,也能说明酒的种类和时间,比如新酒、老酒、小酒。
万贯钱车
《清明上河图》局部
图中这个看似简陋的木车其实是辆运钞车,其中有两人正在点钱,铜钱以贯为单位穿在绳上,宋代一贯钱约为七百七十钱。铜钱很重,另一人正费力地屋内往外拿钱。
险情难刹
《清明上河图》局部
在桥的尽头是一个贩夫在向孩子兜售小玩具,他不知道身后有一辆串车正疾行下坡,两个车夫前压后拽,企图减轻车辆下滑的惯性,毛驴前进的惯性使它难以自控,打着趔趄,它侧首回避贩夫,可谓险象环生。
袖里吞金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两位袖子特别长的人,叫做"牙行",也就是现在的中介,他们之所以穿长袖的衣服是为了在袖子里完成交易。袖里吞金正是此意,他们在袖筒里触摸手指头,讨价还价,并计算交易数。
狭路相逢
《清明上河图》局部
桥上坐轿文官和骑马武官互不相让,轿夫与马夫各仗其主,吵闹不休。桥左边的毛驴驮着面袋在拥堵的桥上穿行。与桥上的拥堵不同,望火楼无人守望,城门无人把守,整个汴京是一座不设防的城。
飞虹跨河
《清明上河图》局部
横跨汴河之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结构精巧,形式优美,宛如飞虹,故名虹桥。整座大桥全部由木材修建而成,高大得使汴河流域最大的船舶都能顺利穿越,宽阔坚固得能并排行驶几辆装满货物的畜力车。
大船抢险
《清明上河图》局部
一辆大客船正要过桥,河道狭窄,河水湍急,船上人多吃水很深,眼看客船桅杆就要撞向虹桥。船工们纷纷加开火力抢救,有的大喊向前面报警,有的松开纤绳放下桅杆,有的拼力用长杆顶住虹桥横梁,船头两位小心翼翼地调整船头方向。桥上还有热心人不顾个人安危,跨到虹桥栏杆外,探身帮忙、指挥。
上下呼救
《清明上河图》局部
船难将发之时,桥头的看客或指指点点,或惊呼不已,把拱桥的右侧护栏围得水泄不通。有五个人越过栏杆企图施救,两人为防船工落水,急中生智地从摊贩那里弄来两根绳索抛下,一根已垂落下来,另一根正在空中盘旋,眼看这条大船即将化险为夷。
船工急呼
《清明上河图》局部
眼看大船遇险,运河两岸停泊的船顶上都站着一个船工在大声发出警示,以防这艘客船的船头或船尾在调整方向时会意外撞上来。
命系纤绳
《清明上河图》局部
在远处的朦胧中,五个纤夫拉着大船逆流而上,纤绳的尽头,站在船头上的篙夫、船顶上的船主、船夫正密切注视着右岸。
水上漂泊
《清明上河图》局部
汴河岸边,一条家船抵岸,一位老妪往船外倾倒泔水,船篷上晾晒着上衣和无裆裤,船家在水上维持着艰辛的漂泊生活。
客船归岸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条船看上去很豪华,两面窗架做得精致,还有门楼式样的入口,船身吃水很浅,看上去没怎么装重货。客舱内坐着一对母女,正在凭窗眺望,船就要抵达码头了。
书屏盖车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两头毛驴拉的并不是普通货车,货车盖布是废黜旧党书写的大字屏风。徽宗时期朋党之争,,下令销毁三苏、秦观、黄庭坚的文集。画中车内正是他们的书籍,车夫奉主人之命将推其去郊外焚毁。
码头新店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是家码头饭馆,临水而建,店屋棚檐伸出,店外摆有桌椅,许是为了方便船上的顾客就餐。寒食节结束了,家家都升火做饭了。店主正在用一顶长杆调整彩锻位置,这几条彩锻为店铺增加了些热闹的气氛。
私粮抢滩
《清明上河图》局部
画中运粮的漕船,船主正在指挥工人卸粮,这些船中没有一条官船,也没有督粮官,朝廷已丢失国粮储运的机会。朝廷虽沿汴河建官仓,但这些粮食卸下后都将被运往粮商深巷里的私仓。
望火楼空
《清明上河图》局部
这个建于高处的亭子叫望火楼,是观察火情的楼阁。北宋开封城中每一坊(坊就像是现在的居民小区)都有望火亭,亭上需有人值班瞭望,亭下还有屯兵驻扎,一旦发现火情,可马上组织灭火。然而在画卷中,这唯有一处望火楼已失去该有的功能,厅内是歇脚的长凳,亭下开满了酒馆。
踏春归来
《清明上河图》局部
看上去这是只颇有声势的队伍,前有卫士开道,后有马夫殿后。夫人坐在轿中,轿顶插满花草,官人坐于马上,中间是担着东西的轿夫。轿子后面的第一个仆人,身上担着打猎收获的两只野鸡,清明时节打猎,这在当时是违反禁令的。
爷孙送炭
《清明上河图》局部
画卷的首段描绘了汴京郊野的风光,稀疏的林间,溪水淙淙,路间一老一少赶着五头毛驴,驴身上背着木炭,也许是生活之用,也许为了到城里售卖。这支小小的驴队,少年牵头,老者殿后,吆喝毛驴前行,很快就要过桥了,离汴京城的繁华又近了一些。
卷首钤印:石渠宝笈
《清明上河图》局部
清朝嘉庆皇帝通过抄家获得了张择端珍本的《清明上河图》,此时清朝宫廷正在为保存的历代书画编辑目录,取名《石渠宝笈》,张择端的真迹被收入其中。
卷首钤印:东北博物馆珍藏之印
《清明上河图》局部
1945年溥仪在东北被苏联红军抓获,从随行物品中查扣大批故宫文物,苏军将物品转交沈阳当局,后入藏沈阳东北博物馆,《清明上河图》因此在卷首的装裱锦缎上有篆文的"东北博物馆珍藏之印", ,被送回故宫博物院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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