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 针灸铜人:枪击,迷魄针,上清观

2023-05-10 14:56:27


《中医天下》

是青斗的一部连载小说。青斗,现为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家、吉林省作协会员、辉南作协副主席。这部作品试图将医学和文学进行有机的整合,是在前人医学实践的基础上进行全方位的专业性的文学创作,将逐渐向读者揭示中医的本质,展现中医药学的瑰丽篇章。令读者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医。重新唤回人们对中医的热忱,使中医不仅作为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存在,更是作为一种独特的实用医学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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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击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待宋浩和洛飞莹发现时,从奔驰车内出来的两个强壮的男人已经逼到了他们的车身旁边,并各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对准了他们二人。


“魔针门的人?”宋浩一惊道。


“不是!”洛飞莹脸上呈现出了一丝惊恐。


“你是宋浩先生罢,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个男人站在车窗外面,朝宋浩说道,并摆动了一下手中的枪。


“都出来!”另一个喝道。


宋浩和洛飞莹出了车门,站在了一处。


“宋浩先生,找到你真是不容易啊!”一男人显得轻松地笑道。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何事?”宋浩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至于找何事,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明白的。”那男人说道。


“嘿嘿!这个小妞长得不错!”另一个男人望着洛飞莹,发出了一种淫笑,并伸手去摸洛飞莹的脸。


“流氓!”洛飞莹抬手就给了那男人一记耳光。


“妈的!你竟敢打老子!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那男子恼怒道,举枪对准了洛飞莹的头部。


“不要难为我的朋友,我可以跟你们走。”宋浩见状,忙说道。


被那男人手枪逼迫下的洛飞莹闻之一怔。


“你自然要跟我们走,至于这个娘们吗!浪费了可惜,先让老子快活一下。”那男人说着,一把将洛飞莹推倒在了车身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她!”宋浩愤怒地冲上前去,欲将那男人从洛飞莹身上拉开。虽然目前来说,洛飞莹也是挟持自己的敌对方,但是自己不能容忍一个女孩子在眼前被人污辱。


“别动!”一支手枪抵在了宋浩的腰间,身后的男人冷冷地道:“我们得到的命令只是带你一个人回去,和你在一起的人只能处理掉。”


“宋浩……”被另一个男人按在车身上的洛飞莹绝望地喊道。


宋浩冷静地判断了一下目前所面临的形势,这两个持枪的男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且在身侧一米之内……


“好罢,我现在就和你们走,只是要放了这个姑娘……”说话间,宋浩两手突然前后齐出,两根针分别刺入了前方一个男人腰间的章门穴和身后那个男人肋下的京门穴,指间一颤,俱施了一手霹雳针法。两个男人立时定格在了那里。


宋浩突袭成功,上前将趴在洛飞莹身上的那男人拉开,笑了一下道:“你没事罢?”


“宋浩你……”洛飞莹惊魂未定,不明白宋浩两手前后一展,为什么就将这两个男人制住了,是如那种神奇的点穴一般。


随即,获得了自由的洛飞莹眼中寒光一闪,辟手从一男人手中夺过手枪,举枪就朝两个男人的头上“砰砰”开了两枪。两名男人脑浆崩裂,颓然倒了下去。


“不要杀人!”宋浩制止不及,惊呆在了那里。


“冒犯本姑娘的人都得死!”洛飞莹站在那里,冰冷地说道。


“你又何必呢!”宋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洛飞莹随即搜查了一下两名男人的身上和他们所乘坐的奔驰车,眉头一皱道:“他们是什么人?竟然没有任何显示他们身份的东西。”


“上车走了。”洛飞莹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招唤宋浩道。


“我不和你走的。”宋浩摇了一下头。他目睹了洛飞莹的毫不留情的杀手,如此狠毒的女子,实是生平首见,也是有些不敢再和她在一起了。


“这两个人的后援随时会找来的,你现在不走,仍然会落在他们的手里,到时可别后悔。”洛飞莹盯着宋浩说道。


“唉!”宋浩摇头一叹,只好又坐进了车里。


洛飞莹嘴角呈现出了一丝诡秘而又得意地微笑,驱车而去。


“谢谢你!”洛飞莹望着前面的道路,手中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用,就是换了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宋浩应道。


“没想到你会点穴功的。”洛飞莹道。


“也不全是!”宋浩道。


“哦!你的动作好快!在人用枪指着的情况下,也能出手反制成功,并且对方是两个人。先前有所冒犯,还请你原谅。”洛飞莹想起了自己也曾用枪抵着宋浩的头部,多亏当时只想吓唬一下他而已,否则真是起了杀机,自己早已被他一“指”制住了,也自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那么,现在你是我的俘虏,还是我是你的俘虏?”宋浩笑了下道。


“随你便!”洛飞莹呶了呶嘴。


“宋浩,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强迫你了,除非你自己愿意告诉我,否则我不会逼你说出天圣针灸铜人的秘密的。”洛飞莹认真地说道。


“好啊!那就谢谢你了。”宋浩笑道。


“你身处困境,怎么总是这般快活的样子,就一点的不愁吗?”洛飞莹问道。


“已经这样了,又有什么办法,人总是要快乐的生活,否则对不起自己的。”宋浩两手一摊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江湖上各路人马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洛飞莹说道。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罢。”宋浩长叹了一声道。


洛飞莹迟疑了一下,说道:“宋浩,虽然我们魔针门也想得到那尊至宝铜人,但是你刚才救了我,所以我打算帮你一回。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个隐居的高人,他是我信得过的朋友,你可以在他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暂避现在的风头,待过个一年半载的在说。”


宋浩听了,没有说话,对身边这个有些神秘莫测而又心狠手辣的女子,总令宋浩心生怯意。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唉!也难怪,我无法令你相信的。”洛飞莹叹了口气。


接着,洛飞莹将车停在了路边,淡然地说道:“现在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你一路相送,再见!”宋浩应了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宋浩!”洛飞莹转头唤道。


“还有什么事吗?洛小姐。”宋浩回身问道。


“你现在真的是很危险,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或者你说个地方,我送你去,你一个人走,早晚会落入找你的人手里的。”洛飞莹一脸诚恳地说道。


“说实话,洛小姐,我真是信不过你。”宋浩说着,又坐回了车里,接着说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地方去了,要不,就劳烦你一回,将我送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


“没问题!”洛飞莹欢呼一声,一踩油门而去。


宋浩心中寻思道:“你这丫头,走到哪里也摆不脱你,既然不曾对我下杀手,一时间倒不会有危险的,暂且跟了你去就是了,否则再遇上几伙持枪的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如何的施计谋对付你。放心好了,我刚才说过的,不会再逼迫你了,魔针门的人也不会强逼你的,并且我不会令他们见到你的,我要你自己主动的自愿地说出来才行。”洛飞莹笑道。


“我倒希望如此。”宋浩应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宋浩心中又自叹息一声。


“我这个朋友住在一处偏僻的乡下,没有人会找到那里,最安全不过了,就是家父问我,我也不会说出来的。”洛飞莹说着,将汽车拐向了一条土道。


“你的什么朋友?”宋浩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好罢,实话对说了也无妨,只是要你相信我,这个人其实是我的大伯父洛北辰。”洛飞莹说道。


“你大伯父!”宋浩眉头一皱,感情那洛飞莹仍将自己送到了洛家人的手里。


洛飞莹看出了宋浩的意思,于是说道:“大伯父和家父自小不和,十几年前便断了往来,一个人隐居在乡下生活。你要是有所怀疑,我再另找一个地方罢了。”随将汽车停了下来,倒车欲要回转。


“既然是你送我去,哪里还不是一样,就到你伯父那里住一阵子好了。”宋浩忙止了她道。


“你能相信我,我真的是很感动!”洛飞莹宽然一笑道。




迷魄针



汽车前行了五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座山村里。山水相映,一派田园风光。


到了一处农舍前,洛飞莹停了车,欢快地跳下来,朝前方一块菜地里的正在劳作的老者跑去。


“大伯父!”洛飞莹高兴地挥手喊道。


在菜地里摘着青菜的老者闻声,抬起头来惊喜道:“莹儿!你来了!”放下手中的青菜迎了上去。此老者鹤发童颜,容光焕发,当是那种精通养生之道的人。


“哈哈!莹儿,你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洛北辰高兴地道。


“想伯父就来了!”洛飞莹扑到洛北辰的怀里撒娇道。


“怎么,还有客人啊!”洛北辰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宋浩,一怔道。


“是我带来的一个朋友。”洛飞莹道。


“哦!”洛北辰说道:“那就给我介绍一下罢。”


“宋浩,过来见过我伯父。”洛飞莹朝宋浩招了招手。


宋浩走过来,恭敬地道:“你好,我叫宋浩。”


“欢迎!欢迎!”洛北辰握了握宋浩的手,让请道:“屋里说话罢。”


宋浩看到周围的环境和热情的洛北辰,知道这里果然是一处安全的地方,不由得对洛飞莹歉意地笑了笑。


洛飞莹得意地“哼”了一声。


农舍内异常的洁净,一尘不染。简单的木制桌椅,摆在客厅中,上置一套精致的紫沙茶具。墙壁上挂了几幅古人的字画,加上一旁的书橱里的几十卷古书,增添了些书香之气,而不象是一处农家院了。


宾主落座,洛北辰端上了清香沏肺的茶水。宋浩谢过用了。


“伯父,我们这次来是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你介不介意啊!”洛飞莹说道。


“呵呵!你能来陪我这个孤老头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洛北辰爽朗地笑道。


望了望宋浩,又看了看洛飞莹,洛北辰好象明白了什么,抚须哈哈大笑起来。


“伯父,你笑人家什么啊?”洛飞莹脸色一红道。


“哪是笑你哩,是在赞你有眼光哩!”洛北辰笑道。


“伯父,你说什么啊!再乱说我就走了。”洛飞莹红着脸站了起来,作欲走状。


“别走别走!不说了!不说了!”洛北辰忙拉了洛飞莹坐下。


宋浩一旁挠了挠头,心想“这是什么事啊!”好大的不自然。


时近傍晚,用过了饭后,洛飞莹将宋浩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


“我没有骗你罢,住在这里,用卫星都找不到你的。”洛飞莹说道。


“是个好地方!谢谢你了!”宋浩感激地道。


“好了,你先休息罢,我还要和伯父说会话,明天见!”说完,洛飞莹带上房门去了。


“这个丫头真是摸不清她的心思,虽是将我带到这里来,还是有她的目的的。这洛北辰为人面善,当是一名真正的隐者,他到是不能害我的。只是这个洛飞莹计端百出,总要防着她好。”宋浩想着,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便自睡去了。


客厅里,洛飞莹陪着洛北辰饮茶说话。


“莹儿,你最近还好罢。”洛北辰呷了一口茶,说道。


“好也不好!”洛飞莹叹息了一声道。


“哦!”洛北辰倒未再问,转而慨然道:“你还年轻,不要学了你父亲那样,到头来终要害人害己。我洛家的绝世魔针,被你父亲搞得不成样子了。医者本有救人济世之责,他却持术害人敛财,此般有伤天和之举,是要遭报应的。”


“伯父,不要谈这些事好吗!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求伯父的。”洛飞莹说道。


“唉!你还是认识不到洛家现在行事的后果,你不想听,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是希望你和你哥哥不要随你父亲陷进泥潭里拔不出来。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说罢。”洛北辰摇了摇头道。


“伯父,我洛氏魔针你和爸爸各有所长,尤其是伯父在此基础上独自修习的‘针法’世间无人能为,我想……”洛飞莹犹豫了一下道:“我想请伯父施展一次。”


“不行!”洛北辰断然拒绝道:“此针法迷人神智太过,我早已认识到它带来的害处,多年不用了。这也是早年好奇之下,研究出的一套并不能济世的针法,我已决定不再用了,否则和你父亲有何区别。”


“我并不是叫伯父用来害人的,此针法迷人神智,有催眠的作用,可问出被施术者任何的秘密,我只是想请伯父对宋浩施一次。”洛飞莹说道。


“你说什么!”洛北辰惊讶道:“你这孩子果然是随你父亲一样入了魔道了,好端端的对宋浩施什么针?”


“伯父,你不要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宋浩是我新认识的男朋友,我……我很爱他,想知道他的心中是否还有别的女人。”洛飞莹红着脸道。


“唉!你真是孩子气!你既然喜欢他,他又认定了你,就应该相信他的。对他施针进行催眠,问他心中是否有别的女人,亏你想得出来。不行!这是对人家的不尊重,我做不来的。”洛北辰摇头道。


“伯父,求求你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只是想知道他对我的爱有多深,我也是不想被人家欺骗吗。”洛飞莹哀求道。


洛北辰摆了摆手,只是不应。


“伯父!”那洛飞莹竟然哭泣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只好和他分手了。我不想和一个心中有着太多秘密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人家只是想了解一些他心中所想吗,又不是要害他。这年头人心难测,他要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我岂不是被他害了。伯父,求求你帮帮我罢。我真的是无法忍受所爱的人心中对你藏有秘密的。”


“你这孩子哭什么呢!我最怕你哭了,好罢,我就施一回针,不过可说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洛北辰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伯父!”洛飞莹兴奋地抱着洛北辰亲了一下。


“你这孩子!”洛北辰摇头笑道:“我说今天怎么带个人来,原来是要打打你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洛北辰又说道:“不能明着对人家施术的,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行,否则他会怀疑的,也自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这好办!”洛飞莹说道:“我已经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药,这会正在昏睡百年呢,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你这鬼丫头,原来早已计划好了的。记住了,日后要对人家好些,唉!我就做一次恶人罢。”洛北辰一拍大腿道。


宋浩躺在床上昏睡去,在全身放松之下,体内的经脉气血又开始循着十二经运行起来。那种药苗石笋的作用非常神奇,只要在安静的情况下,体内的经脉气血便会明显地自行运转,这是宋浩所能感觉到的,即使在睡梦中。


这时,宋浩感觉经脉气血在运行到手少阴心经的时候,发生了滞涩。心主神明,心经阻滞,本已在睡梦中的宋浩,神智更加的昏沉。然而宋浩在潜意识里却有着一种令经脉气血冲过阻滞的心经,或者说是一种令经脉气血通畅的惯性使然。气血猛然间冲过了阻塞处,心神随之一畅……


“咦!?”忽听得身边有人轻声讶道:“他的经脉气血好强盛!竟能自行冲破了刚封住的神门、灵道两穴。”


宋浩神智内里一惊,已是醒了八分。然而忽觉手少阴心经上的少海、青灵穴受制,先前已冲破的神门、灵道两穴复又被封,神识一乱,又自昏迷了过去。


此时站在床边正在施针法的洛北辰惊讶不已,正常人受不得的夺魄两针,竟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自行冲破了封制的穴位,如此强盛的经脉气血,不但自己在针下能感觉得到,这个睡梦中的年轻人也似乎能感觉得到,并且能有所控制,下意识地冲经破穴。


洛北辰好奇之下,又施了两针,才将经脉中的气血封压住,针法才开始起了作用。


“此人经脉中的气血虽强盛但不强劲,应该不是有那种内家修为的人,难道是一种天生的奇异体质吗?”洛北辰迷惑之余,对等在一边的洛飞莹道:“你过来问罢,针法应该启动他大脑中深藏的意识区了。”


洛飞莹闻之一喜,走上前来,竟自有些激动,终于要将宋浩头脑中的秘密全部挖掘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洛飞莹试探着问道。


“宋浩!”宋浩喃喃地应道。


“太好了!”洛飞莹兴奋得几乎要跳将起来。


“伯父,这是人家的私心话,你看你老人家是不是……”洛飞莹望着洛北辰,有些为难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听你们的秘密。不过这个宋浩经脉中的气血非常地强盛,时间久了能自行地冲经破穴,你要快点问,否则经穴被冲开,针法就失效了,他明白过来可就答非所问了。我怕伤着他,所以只下了四针,没有七针全施,要他明天醒来感觉正常才好,不要认为我们对他动了手脚,否则会很尴尬的。”洛北辰提醒道。


“我知道了,您老人家快走罢。”洛飞莹忙不迭地将洛北辰推出了房门外。


回转身来,洛飞莹得意地一笑道:“宋浩,看你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洛飞莹俯下身来,犹豫了一下,对着宋浩轻声唤道:“宋浩,你……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女孩子!洛小姐……唐雨……”


“唐雨!唐家庄的那个唐雨!”洛飞莹闻之一怔,随即道:“我不是说你认识的女孩子,而是你真正喜欢的女孩子是谁?”


宋浩叫出了她,还是令洛飞莹一喜。


“洛小姐……唐雨……”宋浩喃喃应道。


“混蛋!怎么会是两个人啊!我问你最喜欢的一个人是谁?”洛飞莹急切地问道。


“混蛋是洛小姐……”宋浩喃喃地道。


“你胡说些什么啊!”洛飞莹这才知道自己着急之下说了太多的话,有些“误导”宋浩了。


“好了好了!一会再问你这些。我现在问你,你知道宋天圣针灸铜人吗?”洛飞莹这才开始认真地问道。


“天圣针灸铜人!是我的。”宋浩喃喃地应道。


“嗯!还不傻!”洛飞莹心中一喜。忙问道:“告诉我,你将这尊针灸铜人藏在了哪里?”


宋浩喃喃地应道:“藏在……”




上清观



宋浩被那洛北辰施以“针”进行了催眠,在洛飞莺的诱导下开始回答起了问题,当洛飞莺紧张地问起了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时,宋浩喃喃地道:“藏在……”未及说出,便自又昏睡了过去。


洛飞莺见状,忙问道:“藏在哪里?你快说啊!”


宋浩只是不应,已是深睡了去。洛飞莺以为是“针”出了什么问题,忙转身出去将洛北辰拉了进来,焦急地道:“伯父,眼看他要说出来了,不知为什么又睡过去了,你再想想办法。”


洛北辰上前按了宋浩的脉位,眉头随即一皱,对洛飞莺说道:“收手罢,他经脉之气强盛,我若再切封制,两力相激,或许会产生它变,再进行下去恐怕对他的身体有损。”


洛飞莺听了,也自不敢再勉强,无奈地点头道:“那就算了罢!”


“你先回房间休息罢,我施针法给他调理一下,免得明天他发现身体有异样令他起疑就不好说了。”


“哦!”洛飞莺听了,无可奈何地望了宋浩一眼,暗叹一声,这才失望地转身去了。


洛北辰随即关了房门,又候了一会,确认洛飞莺已回房间睡下了,然后走到宋浩的床前,轻声唤道:“宋浩,对不起了,都是莺儿这孩子央求我的,没想到你竟能自行的冲经破穴,将我的针法解了,佩服佩服!起来罢,我们爷俩说会话。”


随见宋浩从床上一翻身坐了起来,笑道:“原来是前辈对我施了针!”


洛北辰歉意地道:“冒犯了!你年纪轻轻,竟身怀异能,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你能及时地激醒自己,未将自家说出,也算是减轻些我的罪过了。”


宋浩笑道:“前辈是被洛小姐逼迫的,我不会怪的,并且刚才前辈已经发现我醒了,又将洛小姐支开,当是无心对我有意施针。”


洛北辰听了,点头宽然一笑道:“你能明白就好!”


宋浩敬佩道:“没想到针法上也有此催眠之术!前辈若是多施几针,我也当受不过的,可能洛小姐问什么我就会答什么了。在此还要感谢前辈针下留情。”


“惭愧!”洛北辰感慨道:“这是早些年无聊时研究出的一种针术,唤做‘针’,非针上正法,以后不会再用了。要不是莺儿想问出你心中是否还有所爱之人,为了她一生幸福的缘故,我也不会轻易施出的。”


“物有两端,事有邪正,也要看用在何处,施在什么人的身上,才能分得清好坏的。”宋浩说道。


“嗯!说得有理!”洛北辰点头道:“你能有此灼见,果是不简单的。我的这种针法虽能迷人神智,有催眠的作用,也可感传阳维脉,从医理上讲,能唤醒人大脑皮层下的潜意识,激活沉睡的意识区,对于某种脑干受损之人,当是有医治作用。”


宋浩道:“不错,前辈适才选取的虽仅是心经之穴,却能觉脑部风池穴动,果然感传阳维脉,达到心脑同控的效果,当是借了人体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相通互联之故。”


“原来你也是医道中人!”洛北辰微讶道。


宋浩知道这个洛北辰虽是魔针门洛家的人,但心第善良,却非与洛家同流合污,避世于此,落得自家清静而已。更是一位针道高手,若不是自己早已得益那神奇石笋相助,体内自行运转十二经脉,防御性的冲经破穴,当是被那“针”控制住了,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也自会被洛飞莺探知了去。


宋浩心生敬意,于是说道:“前辈,实不相满,洛小姐此举乃是另有目的,为的是知道我心中的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无涉儿女私情,乃是关乎着一件医道中的大事。”


“怎么,你和莺儿不是那种恋人关系吗?”洛北辰惊讶道。


“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我现在是魔针门追杀的目标。”宋浩无奈地说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洛北辰闻之愕然。此人偏居世外,不闻江湖事,也自然不知道那许多的事情了。


“前辈应该知道宋人王惟一所铸造的宋天圣针灸铜人!”宋浩说道。


“宋天圣针灸铜人!”洛北辰闻之一惊道:“此医中至宝已失踪了近千年,难道说是……”


“此物已在当代出世了,乃是金针门窦家秘传下来的,不慎消息走露,引起了江湖风雨。也是机缘得遇,晚辈有幸得到了窦家人的信任,将此医中至宝托付于我收藏。此事再次外泄,晚辈也就成了江湖中人追拿的目标。”宋浩索性全部说出,也是对这个洛北辰的信任。


“天圣针灸铜人面世了!”洛北辰惊讶万分。凡针家莫不想一睹宋天圣针灸铜人为人生幸事。


“我说莺儿这孩子怎么会将你带来此处,原是和她父亲一样的心思,夺宝自居。宋浩,看来是天意如此,让你担负起保护天圣针灸铜人的责任来。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好在你抗住了我的‘针’,否则要出大事的。我是了解我的那个弟弟的,相中之物,处心积虑的也要弄到手去。你放心罢,到了我这里就是安全的,至于莺儿那孩子我明天会和她讲清道理的,让她不再打那具铜人的主意。这孩子虽如她父亲一般争强好胜,性情狠辣,但本性却是不坏的,我会和她说通的。”洛北辰诚恳地说道。


“如此最好!”宋浩感激地说道。


“唉!你这孩子真是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被牵连进这江湖的是非之中,要知道这个江湖可不是我们平常所想象的江湖那样简单,虽已进入现代社会,却是各种旧时的江湖势力隐藏的复杂的江湖。除了魔针门和金针门这样的医门派别之外,还有一些近乎宗教性质的黑白势力,错综复杂,邪正难辩。天圣针灸铜人的的意外出世,将要引出江湖上的诸般蛰伏势力了。”洛北辰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是一个习医治病的医生,却要卷进这江湖上的是非中来,实在非我所愿。”宋浩感叹道。


“虽是造化弄人,也说不定是一个成就你一番特殊事业的机会。不过这之前你要渡过万般危险,且能洁身自好,不误入歧途,方能逆转目前的处境。”洛北辰说道。


“前辈的意思是……”宋浩茫然道。


“物极必反!老夫以前也曾习些相术,今见你印堂虽是晦暗,前庭却是隐透光华,渡过此劫,当是有大好前途的。”洛北辰说道。


“前辈是在安慰我罢,我一个习医之人,治病救人罢了,哪里会有那般大好的前程来。眼下的事能躲避过去也就万事大吉了。”宋浩苦笑道。


“莫要看低了自己!”洛北辰说道:“你这孩子身禀异能,且全身福相,日后必能成就大事。古人所谓:天欲降大任于人,必要磨其意志。就当这些事情是考验你的罢。”洛北辰说道。


“对了,莺儿这孩子的自尊心强,此事勿与她说破,你还是佯装不知道的好。我这边自会说通她放弃对针灸铜人的企图。”洛北辰又叮嘱道。


“我晓得!”宋浩点头应了。


又聊了一会,洛北辰便去了。宋浩也自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洛飞莺便过来探宋浩的动静,宋浩仍旧与她说笑,昨晚之事全当未曾发生过一般。洛飞莺见了,心中稍安。


吃早饭的时候,洛飞莺说道:“伯父,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宋浩陪你住在这里罢。”


洛北辰点头道:“也好,你去了便是。”


洛飞莺望了宋浩一眼,犹豫了一下道:“按我们先前说的,你就在这里住下罢,不要轻易的离开,否则会有麻烦的。”对宋浩施计未逞,洛飞莺便想将宋浩留下再做计较。


宋浩说道:“谢谢你了!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放心好了,我会陪前辈在此地耕田种菜的。”


“你知道我的一番苦心就好!”洛飞莺脸色不甚自然地说道。


其实洛飞莺的心中也是奇怪,屡试屡验的“针”为何不在宋浩身上起作用,宋浩果真是经气强盛,能自行地冲经破穴吗?大伯父洛北辰的“针”她可是曾见识过的,任凭意志多么坚定的人,便是有内家修为的高手,也自会在洛北辰的“针”下乖乖就范。当是大伯父认为宋浩是自己的男朋友,不想施针太过,有意的放宋浩一马?


洛飞莺狐疑地望了洛北辰一眼。洛北辰只管自家吃饭,不时地还劝宋浩挟菜,并不理会洛飞莺。


“这小子的人缘倒也好!”洛飞莺心中也自明白了几分,无奈地暗里叹息了一声,若非急于想得到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洛飞莺倒也不想逼宋浩太过。


用过了早饭,洛飞莺又交待了宋浩几句,便离开了屋子,准备走。洛北辰将她送到了汽车的门前。


“伯父,你千万不要让宋浩自行离开这里,否则会有危险的。他在外面惹了麻烦,我领他来您这里,就是想让他避一避。”洛飞莺此时只好道出了部分真情。


洛北辰道:“你就放心去罢,宋浩在我这里保证他安然无恙。”


“嗯!”洛飞莺应了一声,望了一眼屋子里正在临窗看着她的宋浩,摆了摆手,怀着复杂的心情开车去了。


送走了洛飞莺,洛北辰回到屋子里,对宋浩说道:“莺儿虽然机警,但你惹上的是江湖中的麻烦,不能保证你们来时的行踪是否暴露,况且对于魔针门的那位弟弟我也不太放心,日后难免不会找上门来。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到山里避一避。”


宋浩听了,忙说道:“晚辈不想给前辈添麻烦,我自家去了就是了。”


洛北辰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并不是要让你去山里野人般的躲藏。而是到我的一位朋友那里暂住。离此地十里的山中有一座‘上清观’,观主是一位人称肖老道的道士,唤作玉灵真人,俗名叫肖伯然,率了几十名弟子在那里避世闲居,修真悟道。此人可是一位真正的方外高人,尤其是精通医道,且博古通今,广涉杂学,文武兼修,是我一生中最为佩服的人,也是我隐居在此地的一个原因。”


宋浩闻之喜道:“能拜见如此高人,可谓是幸甚!”


洛北辰道:“不过你现在的身份特殊,暂时不要暴露的好,就说你是我的一位远房的亲戚,叫宋新,喜阅古书,到他那里暂住借阅。他那观中藏书甚丰,不泛医学典籍,你可借此机会增些学识,不要在这种逃亡中耗费了光阴。主要的是这上清观是最为安全的,任何人也找不到这里。便是有麻烦来扰,那肖老道也会为你解决的。有我的溥面,你住上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当年我也曾捐赠给观中一笔巨资的。”


“如此最好!”宋浩闻之大喜。


洛北辰随后收拾了一下,锁了房门,引了宋浩出了村子朝前面的大山中走去。


路上,洛北辰又叮嘱道:“到了那里你要少说话,观中的道人,肖老道的弟子也有常年在外走动的,江湖上的事也会知道些,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免生异变。当然了,这个肖老道是我信得过的人,即便出了什么意外的事他也会保护你的,只是不要出意外最好。”


宋浩应道:“这个我理会得!前辈放心就是。”


“还有”洛北辰犹豫了一下道:“这个肖老道我虽是与他相交甚厚,敬他、信他,但在以往的交往中,我发现他有一些令我猜测不到的地方,算是高深莫测罢。此人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江湖背景,曾与几位江湖上的神秘人物私交甚密,除了上清观观主这个道人的身份外,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所以你住在那里要谨慎些才好,不该看的事不看,不该问的事别问。当然了,这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也是在昨晚思虑再三才将你送到他那里的,因为在他那里是最为安全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得到他的保护,不管这个肖老道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但此人绝对是个正派人士。”


宋浩听了,又感茫然,没想到走来走去,还是要去一个复杂的地方。


洛北辰见了,宽慰地笑道:“放心罢,我将你送到上清观,也是有另一个想法。你这个孩子特殊,又是习医的,那肖老道若是相中了你收下为徒,那可就是你的造化了。这也是以前我常听那肖老道感叹世间无可传他真学之徒,才冒出这个想法的。你们之间若成了师徒关系,一切复杂的事情自可化解。也许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但至少你住到肖老道的上清观,不会有人找上门来,起码魔针门的人不敢踏进上清观半步。”


“同时,我也认为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洛北辰接着说道:“你可以把握适当的机会,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向肖老道说清,他自会给你指出一个好的方向来,帮你解决一切麻烦。这主要要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何种程度,还有你对他的信任如何。有一点我可保证,不管事情怎么变化,他不会对你不利的,否则我也不会这般煞费苦心地将你送到他那里了。最次的想法,你在他那悄无声息地住上一年半载,然后离开就是了。”


“前辈,你为什么这样看重我?”宋浩茫然道。


“因为你破解了我的针!虽然我未全力施出针法将你彻底地控制住,但在四针之内仍无法控制你,并且你能自行地冲经破穴,就凭这一点,那肖老道也自对你另眼相待。不过这件事我日后得了机会再对他说,暂时还需你和他之间的相处看看能达到什么程度。肖老道这个人我虽然捉摸不透他,但是一个好人这是差不了的。我将你引见给他,也是对他一身绝世之学的敬仰,说白了,就要给他带来一个好徒弟,就看你们之间互相间有没有这个缘份和福份了。宋浩,你也莫怪我,将你引进了这种不测之事中。这也是对你好,希望此行能给你带来人生的转机。最后没有什么变化,我也会安全地将你再带出来的。”洛北辰认真地说道。


“行啊前辈!你有这般苦心,我在这里谢谢了!我现在也是进退无路,就到那上清观走一遭罢,若真是有幸遇上一位正派高人,指点迷津,解决了眼下的诸多麻烦,当是我的造化。不行就全当到那里闭门苦读了一回,总是对我有益处的。便是有什么危险,也是命中使然,怪罪任何人不来的。那尊铜人将我逼走江湖,牵涉进是非之中,已是注定了我命中自有这般曲折。”宋浩感慨道。


洛北辰听了,点头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能以这般豁达之心看待这一切,不是一般年轻人的心态所能承受得了的。”


二人说着话,顺了山道一路走去。不觉间来到了一座大山之下,在那半山腰上,呈现出了一座道观的轮廓,依山势而建,半隐松柏之间,红墙碧瓦,斗脊飞檐,规模虽是不大,却也古朴庄严,是那懒人避世的闲居所在。


沿一条石阶上去,到了上清观的山门外。适有一名小道士正在清扫门前的枯叶,见了洛北辰和宋浩上了来,忙迎上前去,施礼道:“洛居士安好!”


洛北辰欠了一下身,笑道:“无尘道友好勤快!你师父在吗?”


无尘应道:“师父到后山修炼去了,这会也快回来了,洛居士请到客厅等候罢。”


那无尘随后引了洛北辰、宋浩二人进了上清观,穿过一青石铺成的院子,到了一座大殿之上。洛北辰是自来熟,与两名清洁的道人打了声招呼,拉了宋浩坐在了一旁。


有道人端上茶来,洛北辰示意宋浩用了。


“这里好罢,与世无争,是个享清福的地方。”洛北辰说道。


“还不错!是个修身养性的所在。”宋浩点头应道。


“其实人这辈子若能过上这种闲情逸致的清静日子,也算是一种大福了。人生无常,忙碌到最后终难免一死,不如过得这般淡泊实在。”洛北辰感慨道。


“境由心生!法由意成!也要看自家的处世态度了。虽是山高庙远,倘若凡心不断,也自与闹市无异。”宋浩笑道。


宋浩的话令那两名正在清洁的道人不由的望了他一眼,各呈微讶之色。


洛北辰笑道:“说得也是,心静四海皆安居!焉求深山一枯坐!”


“说得好!心性修到此处,便是那般散仙的境界了!”殿处响起了一洪亮的声音。


话音落外,一群道士拥了一名年长的道人走了进来。那道人真可谓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黑色道袍裹身,大袖摆动,手持拂尘,二目精烁,神光犀利,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所想。


“洛兄别来无恙!”那道人一拱手道。竟是那般江湖法礼。


“还好!还好!”洛北辰起身迎笑道。


“好一个肖老道!果有那般仙家的气势呢!”宋浩心中暗赞一声,也自站了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位远房的亲戚,叫宋新,喜欢读书,听我说你肖老道这里藏书甚丰,便央了我来贵观借阅些时日,怕是要住上一段时间了,不知可否方便啊?”洛北辰笑着道。


“见过道长!”宋浩上前深施了一礼。


“哦!”那肖伯然望了宋浩一眼,微怔了一下,然后坐下道:“既然是你洛氏子弟好学喜读,又有何不可,住下便是,本观的藏经室随时对他开放,什么时候读得厌倦了什么时候走。书读于有用之人,才可为书,否则便是废纸一堆了。”


“多谢道长成全!”宋浩闻之喜道。知道这肖老道也是一豁达开朗之人。


那肖伯然随后吩咐道:“无果,你领了这位小居士去参观一下本观的藏经室罢,他想要看什么书,你尽量的找给他。另备一间客房,饮食上也不要怠慢了。”


一名道人上前恭敬地道:“弟子尊命!”接着引了宋浩而去。


“谢谢肖道长应允了此事!”洛北辰复对肖伯然感激地道。


“洛兄怎么对我这般客气起来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肖伯然摆了下手道。


那无果先领了宋浩到了一间客房熟悉了一下,然后引他走向了藏经室。


“宋新居士,你真是好运气!本观的藏经室从未向外人开放的,就是师父的朋友来借阅也是有限制的,不知师父为何独独应了你来。”无果边走边说道,显有不解之意。


“哦!”宋浩心中讶道:“看来洛北辰的面子还是很大的。”


待走到那藏经室门前,无果开了门,让进了宋浩。此室内甚大,书架排列,上摆书籍不下万册,皆是那线装古籍。看得宋浩自是惊叹了一声。


无果旁边介绍道:“本观所藏皆是清朝之前的古籍,为上清观历代祖师收藏来的。这里你看清了,按天文、地理、农工、医药等分门别类摆放,你看过之后一定要放回原来的位置,勿放乱了,更不要有所破损,否则师父会责罚我等的。”


宋浩欣然道:“放心便是,我会小心的。”


“这就好,你自家看过罢,有事唤我便了。”那无果说完,轻施一礼去了。


宋浩环视周围,果是进了书山书海一般,不由心花怒放,自家逃来逃去,没相到还会遇到这种意想不到的妙处所在,便是在此住上十年也自心甘情愿了。


宋浩先按那医药类寻去,竟然发现了几册罕见的绝世孤本,是在以前的书籍偶见其名,但标示出已亡佚的那种,惊喜之余,也自激动不已。


“这道观能收藏有这么多的古籍,那肖老道的学识一定是不浅的了,待日后与他混熟了,真是要有许多的问题向他请教呢!那洛飞莺虽是对我居心叵测,却也是由他的伯父将我引到了这里,当是幸事一件。暂且勿管其它罢,先将这里有用的古书读过再说。”宋浩想到此,便有些心安理得起来。


略览了一番,偶闻门外脚步声,是那洛北辰走了进来。


“前辈,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宋浩高兴地上前迎了。


“你喜欢就好!也是你能住在这道观中阅读,否则这里的藏书是很少能外借的。肖老道算是给足了我的面子罢,你日后在此安心读书罢了,没人来打扰你的,避避外面的风头再说。”洛北辰笑道。


“对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得闲时我会来看望你的,记住来时我对你说的话。”洛北辰又叮嘱道。


然后二人又聊了几句,洛北辰便离去了。宋浩欲送,被洛北辰挥手止住。


接下来的日子,宋浩如饥似渴地开始阅读起上清观的藏书来,并且又练习那吴启光所授的“冰火神针”之术。偶与那肖伯然在观中相遇,宋浩施礼避让,肖伯然也自点头而去,彼此未曾说过几句话。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宋浩读书习针,悠然自得,更是落得清静。一次去那大殿上,听肖伯然在给弟子们讲授《道德经》经文,驻足门外听了一会,偶有所得,点头而去。


一日,宋浩读累了,又来到大殿上听那肖伯然给弟子们授课,却讲述的是医学课,宋浩便悄悄地走到那些坐着的道士们的后面,坐着听了。众人对宋浩这位客人已习以不常,任他自便。


肖伯然此时讲道:“我道家针灸术的理论实质上也是中医学的理论,只是更侧重于太极阴阳、五运六气,研究河图、洛书、九宫八卦以及干支甲子在针灸术中的应用。世行子午流注针法、灵龟八法、飞腾八法便是由此演化而来。”


“世界之始,道之生成。无极而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出而万物成。八卦统属全身,古今医家以八卦为则,创以八卦针法,周身各部莫不皆然。诸如眼、耳、脐、手、足各部,皆可以八卦分区相应于五脏六腑,辩证治之,其效捷速。这是在天人相应之下的时间、空间上的整合。”


“针灸之道,在于调理激发十二经脉之气血,使之通畅无阻,这是最为直接的,所以古人最重针法。其实无论针药,在于维持人这一机体的阴阳平衡罢了。药物有归经,以寒热之性调合阴阳,平衡内外,道理也然。”


“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干支甲子历数推演,可知万物运行变化之规律,进而决生死、断吉凶,趋利避害,顺天因时。中医之内涵皆在其中了,这是习医者必修之课,否则仅晓针法药性,不足以为大医,混迹于世间乞食的一庸医罢了。”


“医乃仁术,济世活人之本,入大道之门!中医一道,实可谓察天地之秘,洞明生命之本质,入大道之阶梯。”


“说得好!”听到这里,宋浩禁不住击掌称赞。


肖伯然话语一顿,与殿中众道士皆望向了宋浩这边。宋浩立感失态,忙歉意地道:“对不起,闻道长讲解医道,一时听到妙处,情不自禁,打扰了,还请道长见谅。”


肖伯然微微点了下头道:“洛家乃是有名的医门,洛氏魔针更是闻名天下,你既是洛家亲戚,也自熟悉些医道了。说来听听,适才贫道所讲,有何妙处?”


宋浩说道:“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干支甲子历数推演,可知万物运行变化之规律,进而决生死,断吉凶,趋利避害,顺天因时,中医内涵都在其中了。这是最为简单也是最为令人不能明白的道理。习中医者必需先明白什么是阴阳,什么是阴阳的运行变化,施针遣药才有法可循。可惜时至现代社会,人们对阴阳之义不甚明了,以为那是古人的虚妄玄幻之学,假以医道,增其神秘罢了。实不知阴阳之义,乃是医道之本。明阴阳五行之运行变化,才能晓‘天人相应’之道理,揭示中医的内涵和本质。”


“嗯!”肖伯然点了一下头,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宋新居士,你能这般认识和理解阴阳之义,可谓是幸甚!我这里各有一卷《阴解经》和《阳解经》,阐释阴阳之奥理,借你看罢,或能令你更加深刻的理解阴阳之大义。”


说着,肖伯然从座下摸出两册古书放在了面前。殿中众道士见状,皆呈现出羡慕之色,可见这两册经卷他们平时是看不到的。


宋浩闻之,先是一怔,也自忙走上前去,弯腰将那两册古书拾起,感激地道:“感谢道长厚爱,我会用心读过的。”


肖伯然淡淡道:“此书是集古代圣贤阴阳论之大成,直指阴阳本义,法理深奥,没有那般悟性之人是读不懂的,故不曾与人看过。你若是能别有体会,也不枉此书的传世之功了。但有所感悟,请直接到我的居室来找我,贫道愿闻其详。”


“谢谢道长厚爱,我尽力罢。”宋浩鞠了一躬,转身退去。


肖伯然望着宋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浩回到房间,开始以为那《阴解经》和《阳解经》是道教典籍,展开来看是,才发现不尽然,是专门论述那人与天地之间的经书。有些是《黄帝内经》中的阐述阴阳的句子,更多的是前人在阴阳本义上的发挥。


“阴阳者,天地也,男女也。”


“万物负阴而抱阳!同功而异名!”


“阴阴切切,若即若离;司命无感,物之为也!”


“阳阳切切,同光上下;神之恍若,不明之处!


……


宋浩有些古文基础,一些句子更是晦涩难懂,读过几遍之后,方有所悟。


“天地混元,一气初生,晓一知万,吾为之主。变化之际,五行分立,大环无端,莫过如是……”有些句子朗读起来,也自令宋浩如醉如痴。


两书虽是阴阳分解,却也自同一而论,侧重点不同罢了。读到妙处,果是令人有豁然开朗之感,明白许多。


此时宋浩将那“冰火神针”已练得有所成就,在自家自上扎试,神奇的冷热感已呈现出。恍悟若是以此针法在特殊环境下调控自家体温,岂不是可以适寒暑之性,那般冰寒之地,热带之域,皆可往来无碍了。每念至此,自是悠然自得。


这一日,洛北辰来到了上清观看望宋浩。见他日子过得舒适,也自高兴。打过招呼之后,回到厅中与肖伯然说话。


“洛兄,谢谢你了!”肖伯然轻抚了一下胡须说道。


“肖道长谢我何来?”洛北辰笑了笑道。


“宋新这孩子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实乃是少见的习医之才。你引他来此,怕是别有深意罢。”肖伯然不露声色道。


“肖道长的意思是……”洛北辰随与肖伯然相视一笑,彼此各自明了了。


“这孩子虽有悟性,但现在还不知他在医道上的修为深浅,还要试过些日子我才能做最后的决定。”肖伯然说道。


“此人经脉气盛,不知是与生俱来还是偶然食了什么奇药,竟能自行破解我的‘针’。仅凭这一点,也足以有资格做道长的真传弟子了。”洛北辰说道。


“哦!他破解了你的‘针’!怪不得他来观中的第一天我便见他与众不同,原来是经脉气盛的原因,他可是修练过内家功法吗?”肖伯然一怔道。


“这个我也未及细问。”洛北辰摇头道。


“怎么,你洛家的这位远亲,你也不太了解吗?”肖伯然讶道。


“一个远房亲戚而已,并非族中人,是我那侄女领来的,见他身怀异能,且言语不凡,又喜读古书,所以引至道长这里,看看是否中道长的意,不行那是他没这份福气。也是道长一身绝学,非要传个中意的弟子不可,所以我也就给你留意上了,不知这个孩子是否和道长有缘。”洛北辰说道。


“让你费心了。”肖伯然感激地道:“所传非人,不如不传,这也是许多古代奇学绝世的原因。贫道虽非学究天人,却也自认为有了一定的造诣,若无个可传心术的弟子,自觉可惜了。我再观察些日子罢,若这个宋新果然是在医道上有悟性,能专志于此业,我便让他做个出世的名医,代我济世。”


二人又说了会话,洛北辰便别了肖伯然转到宋浩的房间。


“今天听那肖老道话里的意思,已经有些味道了。他既然注意上了你,你就要抓住机会表现给他看,若能入他门下,不但能尽得他真传,获绝世之学,又可得他撑腰,不再惧那江湖上的麻烦事。此人乃隐世高人,学问大了去了,我虽识他多年,也不知道他的深浅。此机遇难得,不要轻易的放过。”洛北辰认真地说道。


“我会努力的!”宋浩笑道。


“这样就好,对了……”洛北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宋浩,你对我说句实话,我那侄女虽是对你别有用心,但我发现她对你也是有一定的情意的,你对她可是有无好感?”


“前辈,洛小姐心地不坏,虽两次引我入她设的局,但终未出狠手,并且这次也算是帮助了我,我现在很感激她。至于前辈所说的意思,晚辈不敢做它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宋浩说道。


“哦!是这样。”洛北辰闻之,颇有些失望,继尔一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你我相识,也算是我们爷俩有缘的,我想将‘针’法传授给你,但你要答应我此针法只能用于正途,不可施术惑人。此针法依洛氏魔针演化而来,是我几十年的心血,不想就这么的失传了。”


宋浩闻之一喜道:“多谢前辈!如此当收了我这个弟子罢。”说着就要下拜。


洛北辰忙扶了道:“且莫这般,你日后真正的师父是那肖老道,他才能传授给你真正的本事。我这点本事,就算是朋友之间的授受罢。况且我从无收徒的念头,洛氏名声不好,也不想因此有误于你。所以此事不要再提起。”


宋浩听了,无奈地点了一下头。洛北辰随后向宋浩授以“针法”,并且又讲解了一些洛氏魔针的反针术,令宋浩受益非浅。


洛北辰惊讶地发现,宋浩在针术上领悟甚快,全不费口舌,一教便会,始知他在医道上修为不浅。暗中高兴不已。


宋浩此时对那肖老道是否能收下自己为徒一事倒不以为然,只要能在这里安静地读上一段时间的书就好。且在藏经室中又发现了几册古代针经,读得入了迷,不在理会其他。


这天夜里,宋浩起来解手,到院中偶闻隔墙的院子里有异响,一时好奇,趴在墙头观看。原来是几名道士在另一处院子里习武,月光之下,人影闪动,翻腾跳跃,窜起来怕是有几丈许,当是那般轻功了。又有一个不知练得什么功,原地打转,如坨螺旋转,隐见其形。看得宋浩眼花缭乱,不由惊呆在了那里。没想到这观中道士皆是文武兼修,个个是比那影视中的大侠们还要厉害许多。其中有宋浩识得的几个人,有无果、无尘,还有两名相貌看似凶猛的道士,唤做无法、无天。他们的道号有的胡乱叫来,令人不知所以。


“世上果然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这些道士都深藏不露,那肖老道更是不简单了。看来洛前辈说的没错,此道观真是藏龙卧虎,古风依旧。日后当要谨慎了,免得被这些道人们笑话。”宋浩想到这里,悄然退去,回房间睡觉去了。


从此宋浩的态度愈加恭敬,也自博得了众道士们的喜欢。两个月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


这天,无果找到宋浩,说道:“宋新,可否愿随我去山外的医馆走一趟,散散心,这几天轮到我当值了。”


“医馆!什么医馆啊?”宋浩闻之讶道。


无果道:“是本观设在山外的一所医药馆,免费给附近的村民们诊治疾病。”


“好啊!”宋浩闻之欣然。


无果随后寻了一套道袍与宋浩换上了,然后持了一包裹引了宋浩出了上清观的后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呵呵!穿上这身道袍果是有出世之感!”宋浩边走边兴奋地说道。


“这是为了方便起见才给你换上的,那些村民们只相信上清观的人。曾闻洛居士说过,你也是习医之人,若是能帮些忙也可出手给村民们诊治。这几天人会增多,我们几个师兄弟怕是忙不过来的。”无果说道。


“没问题,相信我好了!十年前就随我的爷爷在诊所里给人治病了。”宋浩应道。


“哦!看不出,你原是家学渊源,世传之术吗?”无果问道。


“不错,听爷爷说起过,太爷爷曾是清末名医。”宋浩说道。此时身在上清观避祸,有些事情也自点到为止,不能细说的。


“失敬失敬!你原是名门之后。”无果微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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